傅濤：循環經濟的產業診斷

在“2014中國循環經濟發展論壇·產業循環經濟分論壇”上，國家發改委環資司副巡視員馬榮、工信部節能司副司長楊鐵生、國家能源局總經濟師李冶、科技部社發司副司長田保國、中國電力企業聯合會秘書長王志軒等政府領導和行業專家一起就構建循環經濟產業體系、產業循環經濟發展的障礙、對策，以及制度創新等話題進行深入交流。清華大學環境學院環保產業中心主任、E20環境平臺首席合伙人、E20研究院院長傅濤應邀出席對話環節。他從三個方面對循環經濟進行了解讀。為更好保持作者的語言風格，文章采用第一人稱形式。

從循環經濟產業來看，循環經濟是個非常綜合的概念，我談三個觀點：

一是關于環境經濟的政策和立法。

立法有三個方面的問題需要回答，第一個是需求擴大，如何拉動需求，循環經濟前十年的工作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是，是不是可以讓社會不做循環經濟能以生存，限制總供給，不能僅做到減排，而不減少輸入，這方面工作建議通過循環經濟法的修訂來實現；第二個方面是技術上突破的保障，關于循環經濟的技術性研究很多，有60個相關技術案例，這些工作必須由國家投資做，不做的話，循環經濟產業的技術路線打不通；第三，要能夠通過補貼讓循環經濟不僅循環，而且經濟，循環經濟范疇很寬，關于補貼的一系列的政策設計很重要。

這三件事情，本身會推導我們的需求，但是需求不等于市場，可以從最近一次環保產業行業統計上看，資源利用在環保產業中的比重很大，但是有多少資源利用的上市公司呢？很多資源循環的產值在鋼鐵、煤炭等傳統行業里，在各種各樣的污染行業里。相反污染治理行業雖然比重不大，但上市公司很多。

為什么呢？這里涉及商業模式。第二個觀點是關于交易規律、交易結構。

我覺得企業的核心并不在于表面上的賺錢，而是產生一個價值，和別人去交換，政府和專家產生價值，但是不交換，就不是商業模式。循環經濟行業非常復雜，不是像一般傳統行業進行采購，或者有組織有生產有銷售，而是涉及到農業，工業、林業、礦產等多個行業，每個行業有自己的商業規則，有自己的商業模式，一個化工企業做了資源利用就是循環經濟嗎？從這個產業來說，是沒有交易結構的，僅僅是一個項目，做自己的節約能源不叫商業模式，那是自我的節能，那是一個自我的項目，也可能是做一個別人的項目。

形成商業模式是需要過程的，商業模式是把自己的核心價值清晰化之后，按照固定的結構交易出去，而且必須連續生產。工業與循環經濟，本身交易結構不同，過去十年，為了設計市政污水處理、垃圾發電的商業模式，我們參與了很多工作。原來是政府自己處理垃圾，現在交給公司來做，原來的系統怎么銜接，一系列的問題需要進行設計。循環經濟產業比環保行業更加復雜，上游是一個行業，下游又是一個行業，存在原料管理和廢物管理兩種系統。

我們每一個循環經濟的案例都是一套交易結構，交易結構注定有很多，循環經濟跨很多行業，會有很多不同的主體，在自己的交易結構之下進行合作，這是一種合約關系。以前我們小農經濟時代自己想全干了，養殖做飯都自己干，工業化以后，所有的都做分工了。我們產業分工以后能做小農性質的綜合嗎？這么大的規模，這么多的環節，對于循環經濟商業模式的切割，這個結構設計我認為是未來十年的重心工作，應該是循環經濟產業共組偶的重心。如果這個不做完，循環經濟就是看上去很美做上去很難，只有國家高度重視，但是形成不了真正的產業，是做不好的。

環保業有大量的機構來設計交易結構，不僅僅是設計政策，而且上下游之間的合同文本、交易文本是談出來的，每個項目都不一樣，都需要有一個很穩定很清晰的交易文本。這個工作如果不做完，就不會有真正循環經濟的產業出現，我認為循環經濟協會是產業協會，下面的工作重點是完成這個工作。其實環保產業已經走過這些道路，我過去做的工作主要是在市政領域，對于環保行業交易結構的設置，目前環保行業的交易結構基本清晰了，但是還有很多新的工作，地下水修復、PM2.5等，環境領域的也遠遠沒有做完，我們只是把污水處理、垃圾焚燒發電等一些領域想明白了，明白后馬上就有上市公司，很清晰的融資結構，可以蓬勃發展，如果不想明白，這些都是不理想的。

第三個話題，涉及我們E20環境平臺現在做的重點工作。

每個行業的企業文化是不同，循環經濟行業的企業文化和化工石油行業的企業文化完全不同的。循環經濟領域中，社會公眾、政府關系、企業責任等交織在一起，進行多元合作，誰是誰的上下游，并不清晰。這些企業的商業邏輯和企業文化，以及產品形態都不一樣。我們為企業梳理自己的商業邏輯，包括其經營理念。一個環保公司的經營理念是不同于一個生產公司的，我認為環保與循環經濟，其實是循環經濟納入到環保，有的可能是環保納入到循環經濟，講的是一個道理，做到極致之后，所有公司都離不開環保，就沒有所謂環保，環保行業會植入循環經濟，或者循環經濟就是環保。

E20環境平臺的使命促進產業升級與轉型，是為企業做交易設計和商業模式，做環境企業的商業模式定制，很多公司要轉型必須想清楚商業邏輯。因為目前循環經濟沒有定型，絕對不像化工行業（基本上可以知道五年以后的規模），而循環經濟很難知道五年以后是什么，五年以后的政策變化是怎樣。前年大家都在懷疑PM2.5，現在卻是一個非常真實的需求，這個轉變很大，這樣的轉變有很多，現在是一個跨時代的時期。我認為循環經濟協會應該是政府和產業之間共同的平臺，助力把這個產業真正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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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李曉佳